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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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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箍著我的腦袋, 好像怕我亂動,其實完全不必如此,我歡喜還來不及, 怎麽會拒絕,此情此景,我應該更加主動一些才好。

於是我試探著把兩條手臂掛在他脖子上,微微踮起腳尖,伸出小舌描繪那美妙的唇形, 沿著那軟軟糯糯, 一路敲開堅硬的牙齒,相互交纏逗引,追逐停留,這是他的津液的味道,好似他吃了蜂蜜,我蹙了蹙眉, 那人卻好像嫌我分心,攻勢愈加強烈, 直逼得我喘不過氣來,完完全全由他帶著一路升華, 體驗我從未有過的絕妙意境。

停下來的時候, 他將額頭抵住我的額頭, 我們兩人皆是大口喘息,就像蹦到岸邊即將幹涸而亡的魚,多餘的空氣都在相互搶奪。

他的面上出了不少汗, 臉畔紅的十分好看,我有些羞澀,正兒八經第一次,本少爺的初吻,不,蘇賢汝給本少爺的初吻,我把手從他那拿出來,捂住有些發熱的臉,仿佛做夢一般。

這裏十分清靜,自然不會有人打擾,心裏愉悅而輕松,蘇賢汝的手還攬在我的腰間,他看著我,似乎想確認什麽。

“比他怎麽樣?”

什麽,我有些納悶,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真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
許是看我真的不明白,蘇賢汝有些低低的怒氣,又在隱忍不發,“他,陳棉。”

想到之前跟他胡扯的那些話,原來他都記到了心裏,我盯著他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,忍不住傻笑起來,他真的在乎我的,從前的那些苦悶,突然間便煙消雲散,心裏說不出的高興,我捏捏他的臉,“蘇賢汝,你吃起醋來,簡直太可愛了。”

他有些生氣,那兩條眉毛已經快要糾結到一起,我連忙說道,“我騙你的,我跟陳棉,清清白白,什麽都沒有,何況,他一直拿我當男的呢,純爺們的友誼,懂吧。”

他仿佛松了口氣,神色仍是不快,“阿缺,只有你自己這樣認為,陳棉,跟你想的恐怕並不一樣。”

“那又如何,我終於知道了你的心意,我真的好開心,蘇賢汝,等我的案子了解了,我們一起回長陵城吧。”

我滿懷期待,就像所有含春的少女一樣,並不在乎前方有沒有陷阱,只是一腔熱血的栽了進去。

他微怔,垂下的睫毛陰出扇形的剪影,他長得這樣好看,我真真是撿了大便宜。

“阿缺,你聽我說。”我聽著呢,他卻自己停了下來,又是嘆氣。

我討厭他嘆氣,好像對著我便有無窮的煩惱一般,“你怎麽了?”

患得患失的感覺,真的讓我有些神經質。

“阿缺,你走吧,離開京城。”

“我還沒為宋家伸冤,不能走,等我完事,咱倆一起走。”不知為何,我竟有些害怕。

“我的意思是說,宋家的冤,我來替你申,你離開京城,帶著爹娘也離開長陵城,至於五姐,我不會讓她有事。”蘇賢汝表情有些痛苦,我覺得莫名其妙,剛才不是好好的嗎,剛才多麽濃情蜜意,這是怎麽了。

怎麽好端端又要趕我走了,我做錯了什麽。

似乎愛而不得的那個人,總愛問別人,我做錯了什麽,其實後來自己才發現,我們什麽都沒做錯,只不過自己愛的那個人,碰巧不愛我。

我看他躲閃我的眼睛,知道這人一定有事情瞞著我,心口隱隱發虛,我不敢上前,也不甘心退後,“蘇賢汝,你有話跟我說?”

“傻子,原來你在這裏,讓我好找。”老遠的一聲驚叫,讓我如夢驚醒,這是在譚相府,無論如何不能讓別人看出異樣。

陳棉後面跟著仁平郡主,影影綽綽的兩個妙人,卻不知為何要出現在這裏擾了我們清靜。

蘇賢汝早已站遠了些,剛才的熱烈,剛才的呢喃,仿佛只是我的一場夢,被陳棉那一嗓子,全都喊醒了。

“你找我做什麽。”我有些沒好氣,一旁的仁平郡主有些詫異,望著消失在假山後面的那人,心裏的急躁,難忍,一時間無處可發洩,冷靜,好歹過了今晚,我再去問他也不遲。

“李啟,陳棉一番好心,你倒真是當了驢肝肺,宴席一會就要開始了,難道還要譚相派人四處尋你不成,你一個小小的編修,擺什麽譜。”仁平郡主似乎對我極為不滿,一口一個陳棉,叫的好像兩人早就熟識一般。

“郡主海涵,小人不識擡舉,得罪了你們二人,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,權當沒看見小人吧。”以前圍在陳棉身邊的女子,也大都是這個態度,我們二人無論是誰的過錯,最後歸根結底,全都錯在於我。

習慣了,陳棉就是花群中的寵兒,哦,就是那只花蝴蝶,擡腳往前走去,陳棉急忙拽住我袖子,“幹嘛,我都沒生氣。”

仁平郡主的小嘴嘟的更厲害,“你們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,旁人看了,還不知道怎麽議論,陳棉,咱們去那邊瞧瞧,我給你引薦譚相認識。”

這話說的不是吹噓,仁平郡主絕對有引薦的實力。

郡主之位是皇上封的,他的父親當年在邊關苦戰半個月,才得以擊退流寇,此後又常年駐守在那,流寇匪賊怯怕他的威名,數十年的邊關安寧,仁平郡主的父親,絕對是頭號功臣。

這人名叫秦觀,出身貧寒,年輕時在軍中因為救了主帥而立下功勞,由此開啟不平凡的晉升之路,這條路布滿荊棘和鮮血,沒人質疑他的能力,直到他後來成為一軍主帥,又迎娶了出身名門的徐太傅的掌上明珠,徐英若,皇上將他召回京城,授予平疆大將軍的封號,還將他的愛女,秦川封為仁平郡主,各項禮遇同親王之女,身份尊貴,多少人眼紅而不敢多言。

皇上和譚相,從來沒有同時看重一個人,唯獨平疆大將軍秦觀,此人剛正不阿,處事卻又十分投巧,最後弄得皇上也愛,譚相更是愛不釋手,人緣好到,沒有敵人,全是朋友。

自從這仁平郡主年滿十六之後,前去求親的男子便絡繹不絕,將軍府的門檻,原本高大平整,現如今仿佛矮了一些,都傳言是踏破了門檻,可惜,這仁平郡主,眼光很高,哪個也沒看上,平疆大將軍卻不著急,只對外人說,要多留她幾年。

這一留,便過去了兩年之久,仁平郡主,現在正是十八好年紀,只差一個看著順眼的夫君了。

我覺得陳棉就不錯,家裏雖說沒有做官的,到底是長陵城首富,如果陳員外這些日子再來京城開幾家分店,沒準過兩年,陳家就是京城首富了,陳員外有一套很好的生意經,陳棉卻不願意承他衣缽,只一味的在外胡作非為。

得虧陳員外開明,若是他爹變成宋之書,陳棉那屁股早就打成篩子了。

那管家領我落了座,前方我是沒資格過去,這位子離那臺子略微有些遠,同座的還有汪如意,此人十分謹慎,見到我客氣的問候一聲,諸葛青雲對他也是非常喜歡,比如,只讓我做苦力,抄寫陳年舊事,而汪如意則輕松地跟著他,起草各類詔書,活不在多,在乎有分量也。

“李兄來的正巧,聽說臺上一會兒要先唱一出戲,譚相不知去了哪裏,只說讓我們先賞戲,不用等他。”汪如意潤了潤嗓子,又捏起一枚紅果塞入腹中,想來他沒吃飯便赴宴了。

我抓了把瓜子,剛想把腳拿上來,又覺得不妥,挺了挺腰板,慢條斯理的一手捏開瓜子,神態自若的放到舌上,方才那一場追逐戲碼,此刻突然在我腦中浮現。

真叫人心驚肉跳。

“李兄,你是否病了?”汪如意突然低聲問道。

“啊,沒有,怎麽這麽說。”瓜子香甜,猶如蘇賢汝美妙的津液,讓人回味無窮,我近乎飄飄然,哪裏顧得別人真的說了什麽。

“李兄,你的臉有些不正常。”汪如意說話向來懂得分寸,他說不正常,那便是極度不正常了。

我端起一杯茶水,月光之下,水中那人的臉,紅的好像燒透的醋魚,都快發酸了,媽呀,這又有點像猴子的屁股,太嚇人了。

我扔掉瓜子,將那涼透了的茶水撒了點在臉上,淡定,淡定,蘇賢汝啊,你是我心口的那把火啊,放完了沒來得及滅,就偷著跑掉了。

陳棉跟著那仁平郡主坐到了前面席位,汪如意有些吃驚,回頭看我幾眼,似乎想問什麽,又覺得有些唐突,正合我意,他往後看了幾眼,又被仁平郡主拉著聊起天來。

走哪都吃香,雖然沒學會陳員外的經商之道,這為人處世,陳棉絕對是個中高手。

“哎,看來陳棉很快將要高升了。”汪如意終於忍不住,一口悶氣嘆了出來,“可憐你我兩人,無權無勢,更無背景,在這京城,如何安身立命。”

“汪兄,切不可妄自菲薄,以你的能力,只消繼續跟著諸葛大人,勤勤懇懇,他日必有出頭之時。”心情很好,我也跟著附和了幾句。

“再好也是同期之中的晚輩了。”罷了,我還不習慣傾聽他人的抱怨之語,何況,這樣的話,這樣的情形,我也分析不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看戲啦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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